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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幹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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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幹的

左珂,俞樂升。玉鼎教幾位長老之二,不久前剛留下教牌,辭教而去。

蕭綺錢微微一怔,旋即尷尬一笑。她快步上前,端端正正向著二人行了晚輩之禮。

俞樂升眉毛挑得老高,仿佛從未認識過她,左珂臉上倒不顯驚訝,似乎早就猜到了什麽。

左珂將蕭綺錢扶起,俞樂升驚詫不已地問道:“難不成左長老真沒誆我,我包袱裏那幾件法寶,是你留下的?”

蕭綺錢顯得很是茫然:“俞長老說的是什麽,我聽不明白。”

幾位長老在離開了玉鼎教之後,發現隨身的包袱中,出現了一些價值連城的法寶。每件法寶都經過精心挑選,正好與他們的修為、所練功法、所用武器相契合。

而縱觀整個玉鼎教,出手能如此闊綽的人少之又少,一個巴掌就能點得過來。

除此之外,他們離教不過幾天時間,此事和降等不同,沒有什麽官方文件發布,外傳的範圍極為有限。一些一等名門卻像是提前得到消息了似的,爭先恐後地向他們遞出橄欖枝,生怕落於人後。

左珂告訴俞樂升,這一切恐怕與蕭綺錢有關時,他還不大相信。

但回來過一趟,他心底有了底,哪怕對方給出的,是否定的答覆。

左珂來之前就已經有了答案,沒在此事上浪費時間,開門見山說了目的:“聽說玉鼎教現在,正是缺人的時候。我有心加入,可惜我和俞長老不同,沒有那麽多弟子,是孤身一人,帶不來什麽勢力。不知蕭教主是否願意接納?”

她十歲就入了玉鼎教,離開三日方知情感之深重,壓根兒舍棄不得。新發現則讓她下定了轉身回家的決心。

蕭綺錢燦爛一笑:“求之不得。左長老,歡迎回家。”

她腦中已迅速做好盤算,四十六名弟子正好湊個班,平日裏由左長老負責教育指點,她呢,就在旁邊管管紀律,順帶旁聽偷學。

一年的時間雖不夠她將修為精進到飛升程度,至少下次再有什麽突發事件,她可以禦氣而去,不必跑斷雙腿。

俞樂升不大自在地捋了捋胡須,決定開口說些什麽。

“我已入了新的門派,和蕭教主之間沒那般緣分,不過,今後若是有難事,吩咐一聲,我定會趕來幫忙。”

看在那些法寶的面子上,他也願意出手相助個一兩回。

至此,全新的丙等玉鼎教,算是正式成立。

幾日後,整頓玉鼎教一事,終於走上了正軌。蕭綺錢在管教教中弟子的過程中,找回了工作時的熟悉感覺,倒也稱得上是得心應手。

在她利用旁聽宗門大課的機會,偷摸學了幾手後,左珂長老看出她的好學之心,特意每日抽出半個時辰,對她進行一對一指點。

因為不熟練,她操控靈力的能力差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。好在左珂並未多想,只當她是因為過去疏於修煉導致。現在她既已悔改,也沒必要繼續翻舊賬。

蕭綺錢修煉起來的努力程度,比原主高了一大截。左珂見她完全變了一副性子,修為突飛猛進,免不了對她寄予厚望。

她天賦並不差,只是過去過於懶散,有些耽誤了。

可蕭綺錢隨即又變了態度,雖仍舊保持著一定的修煉頻率,卻不再日求精進。多出來的那些時間,都被她用在了重啟雁信上。

此前在餘家村時,她就記掛上了此事,如今總算有機會去施行了。

“雁信所”是由正氣盟設置的一種特殊任務機構。在這個世界上,除了眾多的修士和各類妖魔鬼怪,還有很多普通人類存在。

他們在應對邪祟入侵時,幾乎沒有任何還手之力。

那種成大規模的進攻,正氣盟自會阻止人力應對,但有時,出現的或許只是一個小苗頭,受影響的也只有一兩戶人家、又或者一兩個人。

此種情況下,正氣盟不會為他們大動幹戈,他們便可向正氣盟所轄雁信所求助。

雁信所會向所有修士發布特殊的通緝令,任何一名修士,只要願意,都可以接下命令。

雁信所官員會根據求助人的描述,給任務大致劃一個等級,不同等級能夠領取的賞金不同。這就使得完成任務成了運氣之爭——

甲等任務的背後,或許只是一只小鬼,它剛好纏上某大戶人家,使得擔驚受怕的家住願意花大價錢請人除祟;丁等任務下暗藏的殺意,卻能讓一名德高望重的老修士身受重傷,甚至犧牲性命。

基本上所有的大門派,都會與雁信所建立長期合作。一來賺錢,二來賺名聲,百利而無一害。玉鼎教原本也是有的,很不巧,自原主接手門派後,這生意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做了。

畢竟,蕭教主家大業大,實在看不上雁信所的那點小錢。

蕭綺錢將重啟雁信的想法同左珂說過後,得到了後者的支持。左珂自願扛起了管理門派的重任,讓她該做什麽、就做什麽去。

於是她簡單收拾了點東西,就往附近的宛城中去了。那兒就有一個雁信所的分部,可以談合作。

不過,她需要先順利完成一次任務以表誠意和能力,才有與其談生意的資本。這畢竟是第一次獨自一人做事,她心裏實在有點沒底。

到宛城之前,蕭綺錢稍稍繞了點路,往餘家村去了一趟。她並沒有進到村中,就在村口不遠處遙遙地觀察了一小會兒的時間。

距離意外事畢,已有兩旬之久。村口的路已經被清理完畢,她正好趕上村民出門趕早春集。他們走得很急,邊搭話邊趕路,一路上留下的都是他們那大嗓門的閑談之聲。

她見過的三個孩子中的一個也在其中,正跟在父母身邊,雙手提著兩捆東西,大概是要帶去早集上售賣或者交換。這次有父母在一旁盯著,他們應該不會再被騙了。

蕭綺錢安下心來,轉身便走。

她怕去得晚了,就挑不上好任務了。

^

與鶴辰砂的再會,是蕭綺錢意料之外的事。和雁信所的接待官員談過後,她正擠在雁信的告牌前,思索是否有哪個任務是她能完成的。那官員看著玉鼎教曾經的輝煌上,對她頗為客氣,允許她用丁等任務才充數。

正看得入神時,有人輕聲喊了句“蕭姑娘”。

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,對方便稍稍提高音量,重新又喊一次。

蕭綺錢這才意識到此人是在喊她,一回頭,就看見鶴辰砂正站在她身後三四步遠的地方,含笑同她打了個招呼。

“鶴公子?”蕭綺錢回以微笑:“這麽巧,又見面了。”

原本擠在他們二人之間的兩名修士見他們似是老相識,便頗有默契地同時往邊上挪開兩步,給他們讓出了一條通路來。

要是讓鶴辰砂擠到告牌前,不免有插隊的嫌疑。蕭綺錢想了想,主動往外一挪,湊到鶴辰砂邊上:“鶴公子也是來做雁信任務的?”

鶴辰砂點點頭:“蕭姑娘也是?門派的事情,已經處理好了?”

既然他問到此事,蕭綺錢便簡單地將近況進行說明,順帶提了提今日準備要做的事。

得知她是想找個簡單的任務,方便重啟雁信,鶴辰砂揚了揚手中的黃紙:“我手頭正好有一份丁級任務,難度應該不會特別高,姑娘要不要一起?酬勞可由姑娘一人獨享。”

“這麽大方?”

“因為有姑娘幫忙,這任務才做得下去。我看姑娘似乎和十來歲的孩子很處得來,我恐怕做不到姑娘那般自然。而這個案子的唯一目擊者,就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。”

蕭綺錢認真想了想。

上次餘家村案中,鶴辰砂的表現,給她留下的印象可以用“游刃有餘”來形容。要是能和他一塊兒行動,想必能事半功倍。再說了,她還欠著對方好幾份人情,順手幫個忙是她應該做的。

於是她點頭接受了這份邀請,詢問起雁信任務的詳情。

一件勉強可算作好消息的事情是,此案就發生在宛城中,倒是不需要他們再費時費力地趕往別處了。

大概是在三天前,城中有名少年突然失蹤,直至今日,仍舊杳無音訊、不知所蹤。他原本住的地方,則在一天夜裏被一把火焚毀,什麽線索都沒留下。

蕭綺錢抓住一個重點:“鶴公子似乎……很在意各類與火有關的失蹤案?”

“孩子忽然失蹤,總是讓人掛心的。”鶴辰砂笑笑,有些含糊地將話題帶了過去,繼續說明情況。

失蹤的少年身份低微,是宛城城門口一個靠乞討為生的小乞丐。有市集時,他便能靠撿他人留下的爛菜葉飽腹;無市集時,他是飽是饑就看上天是否垂憐。

這樣的他實在不夠引人註目,所以,雖然上報的失蹤日是三天之前,他真正消失的日子到底是哪天,並不好說。

蕭綺錢微一挑眉:“那麽,究竟是誰註意到了這個孩子的失蹤,還將此事上報,讓它變成了一份雁信上的丁等任務?”

“是我。”

“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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